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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利一众人等离去,花豹婆婆三人还依旧愣在原地,各人脸上表情不一。金钱豹是深深的恐惧,碧玉蛇则是满脸疑惑,至于花豹婆婆,则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这世界终于还是属于年轻人的。”良久,花豹婆婆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今天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很大,并不是因为方利太嚣张,而是因为自己的锐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丧失殆尽。
其实她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方利并没有威胁自己的实力,但是,她依旧不敢放手一搏。与方利那种一往无前的拼劲相比,自己已经输了。
听了她的话,一直没有开口的碧玉蛇终于出声说道:“其实……那小子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你刚才若是与他翻脸,以我们二人的实力,就算杀不了他也能轻松将他打退。”
碧玉蛇的表情很是平静,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花豹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知道,花豹婆婆确实是老了,不只是身体外貌,还有内心。
花豹婆婆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苦笑道:“人老了,也便不敢拼了。原本我还打算再过几年将古木林交予你管理,现在看来,却是不用再等下去了。半个月后我便召集所有统领以及小妖,正式将古木林妖王之位让予你。”
说到这,花豹婆婆仿佛解脱了一般,原本颓废的脸上又再次焕发红光。
碧玉蛇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妖王更替,这在南州属于比较平常的一件事情,平均每隔二三十年,南州便要有一位妖王退下来。大部分是因为身死,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种种原因主动让位。
见碧玉蛇点头答应,花豹婆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卸去这个重担,虽然会使自己的气运下降不少,但却能够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到底是得是失,其实也说不清楚。”
“大王可是打算闭生死关?”碧玉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花豹婆婆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与十万大山中的那些妖王斗了这么久,也该潜心修炼了,否则,将再无一丝渡劫飞升的希望。”
碧玉蛇听后,也便没有再多问,只是心下感觉有些凄凉。虽然花豹婆婆已经达到了羽化巅峰境界,但是想要渡劫飞升,依旧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如果她真的想要闭生死关,那十有八九是再也出不来了……
与人争,与天争。这是所有修士都必须经历的事情,不只是花豹婆婆。
沉默了良久,花豹婆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复杂地说道:“待你成为新一代妖王之后,要多关注一下方利。我有预感,若是让此人继续成长下去,以后绝对会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要么与之交好,要么……就趁早杀了。”
花豹婆婆皱着眉头,不无担忧。可不等碧玉蛇回答,她突然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无奈道:“差点又忘了,他已经不是我们能够随意诛杀的了……”
说到这,花豹婆婆脸色又黯淡了下来。想当初第一次遇见方利之时,他还只是一只蝼蚁,可以随意打杀。但现在,除了那些散仙之外,整个南州怕是无人能够杀他。
“大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碧玉蛇淡然道,“若实在不行,我就奉他为王好了。”
奉他为王?花豹婆婆身体一颤,脸色顿时一变。可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反正到那时,古木林的事情也已经与自己无关。
……
方利返回古杉林后,心中倒是一阵轻松。今日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与花豹婆婆之间的因果却已经彻底了结。当年花豹婆婆任命他为古杉林统领,可后来他却自立,说起来也是一种反叛。如今与花豹婆婆了结了这段因果,心结已消,这点破绽已经补全。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这件事让方利的心境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却依旧没能让他突破,还得等待下一个契机。
仙府三层,方利盘腿坐下,正准备坐下。可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方利意念一动,便已知道门外是谁,不禁感觉有些好奇。他可是明文规定过,在自己修炼之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第三层。不过也没有立即发怒,反而轻声说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一道青色的倩影缓缓走了进来,然后福了福身,恭敬道:“青鸾见过统领……”
“起来吧,有何事?”方利撇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故作威严,反而平声说道。
“这个……”青鸾吱吱唔唔,许久才壮着胆子问道:“听卷毛狮他们说,统领前些天去了世外桃源,还把花豹婆婆给打败了……”
“打败?”方利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想必是卷毛狮等人故意夸大。但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并没有发生冲突,只是了断了一些因果罢了。”
“原来只是这样,吓死我了。”青鸾听后,原本沉闷的表情立马欢快了起来,只差没手舞足蹈。
“吓死什么?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真的发生冲突,也能全身而退。”方利自信地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花豹婆婆……”说到这,青鸾心中嘎吱一下,暗叫不好,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随即偷偷瞄了方利一眼,生怕他会勃然大怒。
方利只是一愣,倒是没有发怒。其实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与花豹婆婆发生冲突,手下必定有不少人心生芥蒂。毕竟花豹婆婆执掌古木林数百年,许多妖修都受过他的恩惠。
“你先出去吧,如果她不来惹我,我也不会与她发生冲突。这是我的承诺。”说着,方利挥了挥手已是不想再聊下去。
青鸾听后,点了点头,缓缓退了出去。虽然心中还有些担忧,但也只能这样。
待青鸾离开后,方利也没有再修炼,而是背靠着墙壁,半躺了下来。同时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如今已经有了抗衡妖王的实力,是不是该回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