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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贺兰氏连老骨头都顾不上了,呼啦一下从高位上站了起来,瞪着老眼死死的盯着地上凄楚可怜的丫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夫人……小姐……小姐被嫁到尚书、尚书府了……”最后一个字一落,丫鬟再也无力支撑下去,双眼一闭,浑身瘫软的晕厥了过去。
贺兰氏眸孔瞬间猛睁,双腿打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夫人——”一旁的丫鬟见状,赶紧手快的将她扶住。
看着自己老母亲突然被惊吓住的摸样,白翰轻有些不解,但也关心的赶紧上前扶着贺兰氏的另一只手臂。
“母亲,到底出何事了?”陪嫁的丫鬟为何好端端的被遣送回来,而且还被人用了刑?母亲为何这般惊吓?碧儿本就是嫁去尚书府的……
难道?
一抹猜测从白翰轻脑海中划过,只是这么一猜想,让他脸色突变。
“母亲,难道你是打算让碧儿嫁入……”
“闭嘴!”贺兰氏老脸惨白,捂着胸口直喘气。她的碧儿……她的碧儿居然嫁到了尚书府!
不!这不是真的!
她的碧儿昨日是被承王府的喜轿抬走的,这么多人亲眼看着,怎么可能弄错?
“母亲!”看着贺兰氏的反应,白翰轻不傻,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母亲,你为何这般糊涂啊!”
前阵子他告诉过她们,让她们别轻易的去动那个废女,承王殿下能让皇上赐婚,还指定要那个废女,就足以见承王殿下是做足了准备的。
那次碧儿受伤,就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承王殿下很看重那名废女。据说那名废女对承王殿下有恩,所以才让承王殿下起了想要照顾她的心思。
而母亲居然在背后做手脚,试图偷梁换柱让碧儿嫁入承王府……
该死的,她们怎么就如此胡闹啊!
难怪母亲突然答应了尚书府的提亲,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收下了尚书府的聘礼,并且把婚期也定在了承王娶亲的同一天。原来她们早就预谋好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傻?为何没有早早的猜想到母亲的用意?
突然明白过来,白翰轻气得只差捶胸顿足了。
贺兰氏见事情败露,也没有再隐瞒下去,凌厉的老眼中充满了恨意,对着儿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我就是想让碧儿嫁入承王府!我是在成亲之日做了手脚!不这样做,我哪怕是死,也不会瞑目!碧儿是我唯一疼爱的嫡孙女,从小冰雪聪明、才情过人,她要嫁的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孽畜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听了胡伯的话一时心软饶了她一命,她早就死了,也不会回到我们白府来抢碧儿心爱的男子!”
“母亲!”白翰轻铁青着脸,看着自己老母亲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痛苦又抓急。“母亲,你这般做,可知道其中的后果?”
他现在还不确定承王殿下是否知道这件事。听刚才那丫鬟的,好似她们的计谋破灭了。而承王府也没传来半点不好的消息,想必嫁入承王府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废女了。
尽管他心爱的女儿嫁到了尚书府,可是早在这门亲事被母亲定下之后,他就痛苦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今女儿嫁到尚书府,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母亲做事不计后果!
母亲想让碧儿嫁得好,这无可厚非,可是不能因为想让碧儿嫁得好,就拿另一桩亲事来利用,且这被利用的还是尚书府。她怎么就不想想,要是承王殿下娶的人真是碧儿,而那个废女嫁到了尚书府,那承王殿下会如何做?
若承王殿下一笑置之,顺来接受,那他又何必费尽心思让皇上赐婚?
“后果?”贺兰氏眼底泛着毒辣的光,尽管身子被气得摇摇欲坠,可依旧面容狰狞,恨恨的道,“我要的后果就是碧儿能嫁得好、嫁的幸福!那个孽畜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我替她找一户人家让她安生,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想到什么,她眼眶突然流出眼泪,身子更是因为激动颤栗得厉害:“我可怜的碧儿啊……为何不是你嫁入承王府……为何啊……”
想到自己心爱的孙女如今可能面临的境地,贺兰氏最终受不了这个刺激,哀嚎的话还未完,就晕了过去——
“来人,快把老夫人扶回房去,速速请大夫过来!”尽管心中对贺兰氏又恼又怨,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白翰轻紧张的赶紧唤人。
厅堂里,留下他一人,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难安——
承王殿下到底知不知道母亲他们的计谋?
若是不知道,为何母亲的计谋没有得逞?
可承王殿下若是知道母亲的心思,那他会饶过母亲吗?
“老爷,出了何事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张氏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翰轻才从担忧忐忑中回过神来。
“清涟……唉,出大事了!”满腔的话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叹息,皱着眉,白翰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是。
“母亲怎的突然就晕倒了?”张氏温柔的问道,佯装没看到他纠结的神色。
“唉!”白翰轻摇头再次叹气。默了默,他才开口问向张氏,“大夫来瞧过了吗?母亲现在如何了?”
张氏点了点头,宽慰道:“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母亲是气急攻心,所以才导致晕厥,还让人莫打扰她,我这才过来看看,想问问你到底出了何事?母亲怎会被气着了呢?”
白翰轻张了张嘴,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摸样,张氏温柔的拍了拍他放在椅扶上的手背:“对我难道你还有所隐瞒吗?”
白翰轻摇头,再次叹了一口气,才幽幽说道:“你别多心,不是为夫对你有所隐瞒,而是……唉!母亲这次可能闯祸了!”
闻言,张氏一惊,紧张的问道:“闯祸?母亲怎会闯祸?”
白翰轻这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大概的向她说了一遍。即便自己没有亲眼瞧见,可根据那被打的丫鬟的言语以及母亲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猜得已经八九不离十。
听完白翰轻的话,张氏更加紧张不已:“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母亲、母亲她会有事吗?承王殿下他会不会找母亲麻烦?”
看着温柔体贴、一直都为家人着想的张氏,白翰轻总算找到一丝欣慰。
“此事为夫也苦恼不已。也不知道承王殿下知情否……唉!”
在白翰轻视线投向虚空的一处时,张氏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她皱着眉,善解人意的安慰道:“老爷,从昨日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可都没听到承王府有何动静,想必承王殿下应该不知情才是。”
“那被打的满身是伤的丫鬟该如何解释?”白翰轻有些不赞同的反问道。
张氏默了默,才说道:“会不会是那丫鬟自己做错了事?若是承王当真知道了母亲的心思,怕是早就坐不住,来向咱们问罪了。所以啊,老爷,你先放宽心,这事还是等染儿那丫头回门之时再说。到时他们一回来,我们不就知道结果了吗?”
闻言,白翰轻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张氏温柔的继续说道:“如今我们与承王府成了亲家,待染儿那丫头回来,我们可得对她要好一些才行,母亲那边我自是不好去说,但为了咱们白府的前途,你得多劝劝母亲,万万不可再冲动了。染儿虽说身有残疾,可再怎么说也是承王妃了,即便心中有不喜,可也不能不给承王殿下面子,老爷,你说对吗?”
白翰轻不住的点头,心里更是觉得欣慰,将张氏的手握在手心之中,连连拍道:“还是清涟你明事理,为夫有你开导,深感欣慰。这些年,你为这个家所付出的心力,为夫看在眼中,记在心中,自觉对你亏欠了太多……”
“老爷,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我们本就是夫妻,为白府尽心尽力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张氏低下头,温柔中尽显大度。
“母亲和碧儿要是能同你一般事事为白府着想,那就好了。”白翰轻由衷的感叹道。
“老爷,你可不能这般说。若是被母亲听到,定是又要气着身子了。”
白翰轻更是感动不已。
想到一些事,他突然又叹气起来:“唉!如今承王府的情况我们不甚了解,只能静观其变,可是碧儿……一想起她的事,我就痛心疾首啊!”
若是没有承王殿下的出现,让他将那个废女嫁去尚书府,他眼都不会眨一下。不可否认,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心爱的女儿代嫁受过。
可惜天不遂人愿,母亲自作主张,而承王又不可欺,到头来,委屈的还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现在无能为力,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碧儿身上,希望以她的聪明能干,能让贺鸣浪子回头,并善待于她……
提及白心碧,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嘴上却耐心的安慰道:“老爷,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碧儿打小就是有福之人,尚书大人一家定是不会亏待于她的。虽然那贺鸣口碑不好,可我们要对碧儿有信心才是,相信以碧儿的聪明懂事,定会让贺鸣对她宠爱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