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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染被偃墨予抱在怀中,面朝偃墨予,嘴角狠抽。这老太婆比白府那个厉害——太他妈会唱戏了!
说实话,她宁愿每个人都像白老太婆一样直接表现出对她的恨意和厌恶,也不愿意看到这些虚假的嘴脸,因为心里会更加的犯堵。
偃墨予目光深沉,那冷峭的俊脸除了在白心染面前还多少有些表情外,在其他人面前几乎都是一个摸样,死板、冷硬、疏离、冷漠。
看着季老太婆,他低沉的说道:“染儿已是本王的王妃,且对本王又有恩,照顾她自然是本王应当做的。”
季老太婆似乎很感动,不停的点头:“承王殿下不仅一表人才,品行更是高尚难得。”
“外祖母谬赞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气,让白心染都想笑。
她家男人也是个装逼高手!
“承王殿下。”感觉客套话说得差不多,季老太婆突然起身,朝偃墨予施了一礼,抬起头,一双老眼看向他怀中的白心染,充满的疼爱和愧疚,“老身有个不请不请还请承王殿下您成全。”
偃墨予顺着她的话问道:“外祖母有何事不妨直说。”
“承王妃乃老身的外孙女,自小老身就对她疼爱有加,奈何我们季家同白家不和,以至于白家从不让我们见染儿姐妹俩。得知染儿被送走,老身痛心疾首了十几年,如今得知染儿回来,老身不仅深感愧疚,也想弥补这些年对染儿的疼爱。还请承王殿下准许老身带染儿回季家住上几日,让我们季家好好的补偿染儿这些年来的委屈。”季老太婆说得分外诚恳,期间还抹了几把眼角。
偃墨予面上有些为难:“外祖母应该知道,染儿自幼有疾,耳不能闻,口不能言,本王不是不想她去季家,而是——”
“承王殿下放心。老身一家定会照顾好王妃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季老太婆忍不住的打断,且诚意十足的表态。
敛回视线,偃墨予似乎有些不舍的看着怀中女人,片刻之后,他才微微抬头,似是做了一番思量,点头:“既然外祖母如此有心,那本王也不好推辞。不过今日未免有些仓促……不如我让下人准备准备,明日再让染儿到季家,两日之后,本王再派人前去接她。”
闻言,季老太婆脸上一喜,刚刚还伤心欲绝的摸样一下就没影了。
“多谢承王殿下。”她赶紧行礼道谢。
见事情已成,季老太婆也没再停留,随即告别。
“老身这就回去让人准备准备,就不打扰承王殿下了。”
偃墨予朝身后一直如木桩子似的血影抬了抬下颚:“送外祖母出府。”
“是。”血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季太夫人请。”
季老太婆是带着感恩戴德的神色离开的。
等人走后,白心染才从偃墨予怀中抬起了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的,反悔了?”偃墨予看着她皱眉的脸,“若是不想去,本王让人前去推掉就可。”
白心染摇头:“算了,我看这老太婆就是个缠人的主,我这次不去,她肯定还会来烦我。与其被她一天到晚的烦,不如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也就是做作样子,不说话而已,也没什么难度,这种事她早都做习惯了。
翌日
一辆豪华马车从承王府出发朝西街的方向驶去——
碍于有车夫在,白心染也不好说话,只得陪着血影一块装低调、装深沉、装木头。
其实有时候她都觉得好笑。比起她这个‘聋哑姑’来说,她觉得血影貌似比她更像。这丫头就是打雷都不会拧一下眉的主。
也不知道她的七情六欲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聊的时候,她还想过,照血影这样的性格,以后该嫁个什么男人才合适?
有谁受得了这般冷漠的女人?
马车内极为安静,只听得到车夫驾马的鞭响吆喝声以及车轮轱辘的声音。或许是走的小道,外面也较为安静。
白心染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反正去做客,她是奔着好吃好喝去的。如果不喜欢,大不了走了就是。
突然间,马车凶狠的晃荡了一下,白心染没有一点防备,险些被甩了出去,她下意识的抓紧座榻,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见血影‘嗖’的飞出了马车——
掀开车帘,她望出去,顿时皱起了眉头半眯起了眼。
这是什么阵仗?半路打劫?
马车外,一行黑衣人将马车堵得没有了去路。而车夫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对方一个个的充满了杀气,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而血影独挡在马车前,面对着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报上来历!”
黑衣人相互之间传递了一下眼神,顿时杀意骤起,举着锋利的长剑齐齐朝血影攻击去——
或许对方知道马车里的另外一名女子是个废物,十来个人围攻血影一人,竟没有一个人过问白心染。那架势好似跟血影有私仇一般,只冲着她而去。
白心染当然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她准备出去替血影分担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批人——
后来的人帮着血影一起对付那十来名黑衣人,一看就是自己人。
白心染这才松了一口气,收住了想往外跳的脚。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在座榻上坐稳,突然一团黑气从马车的小口中喷散进来,她眸孔顿时放大,暗叫一声‘糟糕’,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转身刚准备飞身离开马车,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十来名黑衣人死了五个,剩下的那些见状,似乎也有些胆怯了,其中一人吹响了口哨,只见其余的人冲出厮杀范围,快速的消失在两边的房檐之上——
血影突然响起什么,百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将眉头皱了起来,她快速的走向马车,掀开一看,顿时暗骂了一声‘不好’。
“速去通知王爷,王妃被人劫持了!”
白心染挣开眼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看着陌生的房间,她突然就清醒了一大半。
可惜她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双脚更是被人绑得笔直,连膝盖都不能屈。
不得已,她只能打量起这陌生的房间来。
一流的装潢,整洁干净不说,家具摆设更是显得尊贵又气派。一句话,高端大气上档次!
承王府虽然也不差,可能是由于她家男人的性格比较内敛的缘故,所以他们夫妻所住的地方虽然家具摆设也贵重,但色调那些就显得格外低调内敛。
不像这里,主人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
看着四周的坏境,她猜测着对方的性格特点,外露、张扬、懂的品味和享受……
就在这时,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白心染顿时防备的看过去,这一看顿时让她诧异不已——居然是他!
“都说承王妃心性胆小怕事,可依本王看来,这传谣似乎不怎么可信。”来人嘴角嚼着一抹笑,似嘲讽,似调侃。
若不是平日冷静自持惯了,白心染都忍不住的想问他一句,到底把她抓来做什么?
看着她平静的脸,没有一丝慌乱,特别是那双略带清冷的眼眸,除了防备以外,并未有那日所见的懵傻和胆怯。
来人‘哼’了一声,直言道:“承王妃,不用装了,本王知道你不傻。非但不傻……而且还不聋不哑。”
白心染心里咯噔了一下。回想自己自家男人特意交代过,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是正常人,于是,她干脆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腿,目不斜视。
反正只要她不说话,看他如何!
看着女人还不想承认,夏礼珣狭长冷傲的眼眸闪出一丝玩味,硕长的身体突然弯曲,倾身上前,在白心染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之下突然朝她袭去——
“啊!”白心染犹如被雷击中一般,顿时就炸毛了,“尼玛——把爪子给姐拿开!”
谁说古人他妈是保守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挑战她的底线!
“呵呵!”被女人骂,夏礼珣一改平日冷傲的脾气,突然放开手挺直了背,仰头笑了起来。
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张狂、放肆……
白心染皱紧了眉,紧紧的咬着牙关,狠狠的瞪着他。
不是她不能装下去,而是她也是有节操的人,被一个男人抓蓄意轻薄,要能冷静下来,她就不是女人了!
无视女人要吃人的摸样,夏礼珣走到桌边,优雅尊贵的坐下,狭长的眼眸落在白心染身上,似打量、似玩味、似好奇。
反正看得白心染心里有些发毛。
当然了,她还没自恋到认为这男人是看上了她。
在没摸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之前,她只能提防,当然了,她现在除了提防,什么事都做不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虽然视线交着在一起,却没一点火花相撞。
气氛僵冷、怪异。
比耐心,白心染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