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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爷刚才就是在紧张,从来没有见过的紧张。
房间里
白心染抱着肚子在榻上打滚,一张脸不止苍白,咬着牙皱着眉的样子,更显得有些扭曲,甚至额头上都开始冒出了细汗。
由于这具身子早期营养不良的原因,导致她穿越过后才来月事,不仅月事来的晚,自从来了以后,每次月事到临,她就是各种苦逼。
啥月经不调,小腹胀痛,量多难受……几乎是一堆的女人病。
这一个半月都没来月经了,哪知道今日被那老太婆一气,居然把‘姨妈’给气出来了。
看着榻上抱着肚子打滚,时而咬着牙直抽冷气的女人,偃墨予吓得都不敢碰她,伸出去搁在半空中的手隐隐发抖,特别是看到那团血染湿了衣料时,他脑门上的汗都开始往下淌,俊脸绷得紧紧的,瞳孔瞪得大大的,额头上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真个人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想把别人给吓到。
“爷,让小的来吧。”血影面无表情的出声,原本她是想等吩咐的,可是好半响都不见吩咐她做事,她只能主动出声。
偃墨予回过神,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顿时冷声斥道:“还杵着作何?”
他当然看出自家女人是来了月事。可是这种事他没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血影站着未动。
偃墨予回头,一脸骇气,正准备发怒,就听血影冷淡的声音传来:“爷,您请回避。”
偃墨予俊脸一沉,眸底寒气更浓。回避?自己的女人都这副样子了,还让他回避?
半空中的手突然将榻上的女人一捞,直接锁在自己怀里,杀人似的眸光瞪向了血影,低吼道:“还不快打热水来给王妃清洗?”
血影退出了房门,片刻后,端着热水进房,见偃墨予已经用自己的手掌替代了白心染的手按压在她的小腹上,试图替她缓减疼痛。她将铜盆里的热水端了过去,放在榻头绣墩上,然后又拿出女人月事用的东西。
看着丝毫不打算离去的某男人,血影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就要去脱白心染的裤子。
“你们……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白心染疼的牙都快咬碎了,可是这种事还要让别人帮忙,甚至还有个男人在一旁看着,饶是她再开放,也尴尬窘迫,抬手赶紧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
“别闹!”偃墨予心里担忧着,这会儿见白心染还要赶他,顿时冷着脸朝她斥道,同时将她手给抓到手中。
她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他没看过的?
若不是他对女人的事不算了解,这会儿他连血影都给撵出去,自己亲自伺候她了。
“杵着做何?”这一声是对着血影吼的。
白心染顿时那个窘啊。血影是女人,这没什么,以前她还会跟女人聊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呢。可是一个大男人看女人换姨妈巾,这特么心里变态不是?
“偃墨予,你给我放开——出去——”眼看着血影要脱她裤子,白心染不淡定了。苍白的脸突然爆红起来,也顾不上小腹阵阵抽痛,卯着劲就去推将她抱得死紧的男人。
偃墨予俊脸有些黑。自己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结果还会被他嫌弃,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抬手,他朝女人颈下快速的点了两下,白心染压根没想过他会点自己的睡穴,头一偏,直接闭眼不省人事——
一个时辰以后,奢华但却低调的寝房内多了一名白衣雪袍的男子。年轻的面孔,温雅精致的五官,浑身上下有着清雅如莲的气韵,不过,若是将年轻男子眉宇间那抹郁闷之气以及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忽略掉,如此男子绝对是翩若谪仙的人物。
寝房里,安静的只听得见活人的呼吸声,还有某个谪仙般男人的磨牙声。
无视谪仙男人咬牙切齿的凶狠相,偃墨予目光一直都锁在女人安静的睡颜上。良久,见那个把脉的男人还没收回手指,不免用冷眼瞪了过去。
“堂堂医圣连这点小病都诊治不好,是否需要本王去把你那招牌给砸了?”
被称为医生的奉亦枫是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的双脚不朝门外走。
还以为急找他来有何大事呢,结果却是为一个女人看病,且还是那方面的病!
他堂堂医圣最喜欢的就是疑难杂症,拿女人的毛病来让他诊治,这简直就是活活的侮辱他!
满街的大夫,随便找一个回来都行!
凭什么找他?真是晦气!
收回手,他潋滟如波的眸子带着一丝不耐,斜睨了一眼某个已经失去耐心的男子,起身,走向了桌边,见血影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他也不客气,执起笔开始写下药方。
血影也没多问一句,拿起药方就消失在门外。
见状,偃墨予这才松了一口气。算是对奉亦枫绝对的信任,相信有他在,自己的女人肯定不会有事。
他的神色全都被奉亦枫收入眼中,倒了一杯茶水,优雅的喝过之后,他才冷冷的开口。
“别高兴得太早,弟妹的情况没那么简单。”
偃墨予丰眉一蹙,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目光含毒似地直往他出尘绝色的脸上喷,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同拼命’的架势。
“是何意?”
奉亦枫好整以暇的迎着那道极不友善的目光,嘴角微扬,似是莞尔的一笑。
第一次,见着这个兄弟如此紧张,且对象还是个女人,他还真有些意外。还有,听说这弟妹身有残病,他原本还打断替她看看,看是否还有得治,哪知道这兄弟死活不让他出现在承王府。
今日一瞧,原来是这般回事。还以为他当真娶了个聋哑女子呢,害他白替他紧张了一把。
“说。”偃墨予目光凌厉了几分。方才白心染痛苦的情景还在他脑海中不停的回放,他心里已是紧张得要死。眼下听这厮一说,他心里更是不安。
“弟妹身子骨比之一般女子,略有不同。她身子瘦弱,乃常年生活习性所致,加之她早前定是郁结太深,以至于葵水晚至,诸多原因导致她月事混乱,不是晚至就是葵水见多。长此下去,怕是——”
“……”偃墨予眼眸紧敛,“怕是什么?”
“怕是会导致她无法孕育子嗣。”
闻言,偃墨予突然浑身僵硬,目光转回,落在那张削瘦的脸上。心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戳了一下,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望着女人的眸光,随着心口的疼痛溢满了心疼。
“可是有法子将她医治正常?”良久,他出口询问,嗓音低沉暗哑。
奉亦枫微微的勾了勾完美到极致的薄唇,浅笑出声:“有我在,你又何须紧张?我不是让你手下抓药去了?”
偃墨予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确定能将她医治好?”
子嗣的问题他暂时没考虑,毕竟他还没真正得到她的心,他不确定她会为他孕育子嗣。他只想她身子不要有事,不想她再像之前那样难受……
奉亦枫起身,脸色有些黑:“不信我你还把我叫来做何?哼!”
岂有此理,竟敢怀疑他的医术。
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
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微扬起下颚,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房间里,独留下一男一女。
没有了女人的声音,偌大的房间有些死气沉沉,特别是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痛的气息,更是让这个房间陷入了压抑之中。
“染儿……”将女人连人带被的抱到自己怀里,他抬手抚上那睡梦中都还褶皱的秀眉,心疼更是无法形容。
回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他知道她过得挺苦。
真正让他无法割忘的就是那几只鸡蛋。为了他这么一个陌生人,她居然一只也没吃,全给了他。
是什么样的心境能让她在那种地方停留?
是什么样子的苦难日子造成了她如今瘦弱不堪的身子?
早知道,从她回京那一刻,他就不该把她留在白府,这一阵子,因为白府的人,她也被迫的折腾……
他是有一定的责任,对那些人太过仁慈、太过放纵了!
就连她嫁入承王府,都还有一些不安分的人该死的跑来叨扰她的清净!
白心染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熟悉的俊脸,还有那丰眉紧蹙,似担忧、似认真的神色。
小腹上有股热流直往她身体内钻入,渐渐的蔓延到全身。
她眼底闪出一丝诧异。他居然用内力给自己调经?
肚子里热烘烘的,没有了痛经时的抽痛感,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注入了能量。
“醒了?”见她睁开眼,清澈透亮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自己,偃墨予收回内力。
他一出声就让白心染想到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顿时白眼一翻,有些别扭的扭开头。
看女人换姨妈巾的男人,她怎么想怎么别扭!
“血影。”许是猜到她心里别扭,偃墨予淡淡的勾了勾唇,随即朝门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