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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白心染突然惊喜的叫起来,“皇上不是说要关你半年吗?你怎么回来了?别不是你越狱了吧?”
“……”垂着头,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小的拜谢王妃向皇上求情,让小的得以提前出来。”
白心染愣了愣,有些不解。貌似她是让墨予求过情,可是皇上只答应了不杀她,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将她关半年之久。至于关在什么地方都不肯说,导致她根本就见到她。
“你先起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白心染带着她走向了里面,拉着她的手想同她一起坐下,结果血影面无表情的抽出手,直愣愣的站在她身前。
见状,白心染无语的叹了口气。
看着她比之以往瘦了不少的脸,她心里划过一丝心疼,这丫肯定是受了不少苦。
不管她到底犯了多大的错,也都是为了她才犯罪的。如今,她不但不怪她一句半句,还愿意回来,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感动?
“皇上他没为难你吧?”重新牵起她有些冰凉的手,她有些哽咽的问道。
“回王妃,没有。”血影依旧是那般摸样,只不过看着白心染有些红红的眼眶,她漆黑的眸子似乎少了几分沉冷。
“没有就好。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抹了抹眼角,她真心实意的向她道了一句歉。这个比亲妈还好的女孩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情。
血影突然放开她的手单膝跪在了地上:“王妃,一切都是血影自作主张造成的,与王妃无关。”
看着她那样子,白心染心里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丫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以后得慢慢教……
主仆俩见面,依旧如同以往一样,白心染问一句,血影答一句,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弄得白心染好几次都想抓头皮了。
沉默的时候,白心染突然就想到了某个公主,应该说她从御花园回来就一直在想着某个公主最后说的那番话。
要让她出丑?
无非就是在后天的宴会上弄出点事让她丢脸罢了。
“血影,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那公主想找她的麻烦,门都没有!
“王妃请说。”血影垂头应道。
“你有腰牌能自由出入宫中,我现在要你去宫外寻一处乱坟岗,给我弄具好一点的尸体回来。”
立春之日,夏皇五十寿诞,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天不亮白心染就早早的醒了,看着偃墨予起床,她也想跟着起,却被偃墨予按回被窝中。
“筵宴午时一刻才开始,你起这般早做何?”
白心染缩回被窝露出一颗脑袋:“我这不是睡不着吗?”这种超大型的宴会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今日是皇上寿诞,又加上是立春,所以日子更显得隆重。
听说上午还要祭天、祭神。不过听说只能由皇族的男子参加,女眷是不能前去的。
皇上的生日宴会设在午时一刻,据说这是吉时。但凡四品以上官员都得前来,不论京城文武官员还是京外文武官员,皆可携亲眷入宫为皇上贺寿。
昨日她无聊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下自家男人手中的一本册子,才发现今日会到场的人数差不多有四五百人。其中四品以上京官、外官就有一百余人,其每位官员平均携带家眷三人,就有四百多人,还有各国使臣,其中还不包括后宫各嫔妃和皇子、公主,还有那些大内侍卫和宫女。
这数量庞大不说,还都是蜀夏国的领头人物,光是想想就不容人轻视。
蜀夏国的风俗跟她在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宫廷繁文礼数有很大的不同。为避免自己出错,她这两日还临时抱佛脚找了个嬷嬷来恶补了一下宫中的规矩。
偃墨予含笑的替她掖了掖被子:“你现在不好好睡,午时过后可没睡觉的机会。听话,过两个时辰再起,让血影替你梳妆,别到处乱走,等着为夫回来接你。”
他都替她安排好了,白心染哪还敢再说什么。
从被窝里将手伸了出来,藕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下,红唇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难得她主动,偃墨予岂会放掉这个机会?单手穿过她脖子,扣住她后脑勺,随即就将她欲离开的红唇截获住——
良久,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都在平息各自紊乱的气息。看着她微微红肿的樱唇,干净无暇的小脸上布上了淡淡的红晕,那黑眸中泛着迷离的光晕,还带着几分惺忪,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小女人风情他口干舌燥,眸中瞬间的燃起一蹙火焰。
“染儿……”他大手深入被褥中,沙哑着嗓音低唤。这祭天是皇族的事,他今年也是第一次参与。有谁知道其实他并不想参与其中,他只想静静的和她享受两人的温馨。
他并不觉得作为一名皇子应该感到骄傲,相反的,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会想到在卢云山的玉棺,那个玉棺之中的人。
他想母亲肯定不会喜欢他如今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带着未出世的他嫁给别人。
“……”白心染窘了。他那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火光不言而喻,赶紧放开他的脖子将他手抓住,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别闹!赶紧的去收拾!”
忽略他紧绷的身体,她抬手轻轻推了推。这厮都不看情况的,也不怕自己迟到被人骂?
“没良心的东西!”偃墨予好气又好笑的在她翘鼻上咬了一口,随即抽身离开。
午时之前,白心染在血影还有几名宫女、嬷嬷的摆弄下沐浴更衣收拾起来。
怕她在筵宴中不能吃得尽兴,血影事先准备好了吃食,让她先填了填肚子。
今日的血影为了能跟在白心染身边,也换了一身正规的宫装,扮成了一名宫女。
快午时的时候,偃墨予如约回来,将主仆俩接到筵宴之地——奉御殿。
今日的皇宫,依旧巍峨庄严、华丽气派。但比之以往,却少了许多幽静肃穆,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筵宴设在奉御殿,他们到临时,筵宴中几乎座无缺席。雄伟宽敞的殿中,上百张矮桌,各官员论品级入座,一张矮桌代表着一个家族,一眼望去,倒也分得个清楚明白。
踏入宴殿中,一瞬间,白心染就感觉到有无数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也是,当初嫁入承王府时,她就成了京城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人物,而今对外宣布自己恢复正常,不再是名聋哑人后,别人的好奇心怕是比当初更深。
随着男人的步伐往前走。
对于到临筵宴的人,她多数都不认识。放眼望去,就只有几张桌子的人是自己熟悉、见过的。其中有大学士府、尚书府还有提督府。在看到柳雪岚也出现的时候,她有些意外。
没想到那柳大人居然如此重视雪岚,居然把她都带来了。
她不是说雪岚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雪岚的身份,目前还只是一名养女,居然能和嫡出的子女一同前来,这不是柳大人做出的事,又有谁有这个权利?
再看看紧挨着柳家的白家,她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随偃墨予入座。
在他们隔壁,一张矮桌,男人玉冠白面,一身荣华贵气潇洒,高傲的睥睨着一众宾客,只不过因为那张桌子只有他一人,所以显得有些孤单罢了。
“奉德王。”白心染调侃的看向他,“今日之后,奉德王府怕是要大喜了?本王妃同王爷提前向你道声贺,祝愿奉德王早日娶妻生子。”
夏礼珣微微眯着眼,冷冷的斜睨了过来,眸底明显带着不悦。“少在本王面前说风凉话,有时间调侃本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那些别有心思的人,哼!”
说完他收回目光,幽深而专注的盯着某一处。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消息还真灵通!看来,今日想让她出丑的人还不止一个啊?
承王妃的位置就这么抢手么?
就在游神之际,腰间缠上一条手臂,将她思绪拉回了现实。
“想何事这般出神?”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耳旁响起。
白心染抬头,对他笑了笑,然后指着另一桌的某只骄傲的孔雀:“墨予,他恐吓我。”
闻言,听到她告状声的夏礼珣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感觉到某道冷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扬着下颚并未扭头,只是心里骂得要死。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筵宴还未正式开始,此刻的宴殿之中气氛还显得比较轻松。
白心染趁机打量起各国使者来——各国派来的人都不同,有些稍微年长、有些看起来很年轻。年长的倒也正统严肃,但那些年轻的,各个穿着打扮就显得有些不同。各国之间服饰差异不大,但皆显得贵气无比,且男得俊、女的美,一看就知道其身份在他们国家中的地位不低。
“墨予,你不是说圣医是西云国二皇子吗?为什么都不见他来?”白心染突然低声问道。
偃墨予眸光沉了沉,看向西云国使者的方向,那里只有一名中年男人,除此之外,西云国这次并未再派其他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