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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你且回宫吧。”奉亦枫紧接着出声劝道,“晴空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我虽受制于人,但同时也有人受制于我,他们定是会主动来找我的。”
闻言,白心染也不好多说什么。
偃墨予改牵起她的手,然后朝着奉亦枫低沉的说道:“你且在府中住下,我们暂时先回宫中,待晚些时候再出来与你见面。”
“嗯。”奉亦枫也没推辞,答应了下来。
回宫的马车上,白心染一直都在叹气。
忙了一晚上,除了将奉亦枫给救出来外,其他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也知道白心染和福德王身后肯定还有人,但凡有脑子的人也不会相信凭他们两个就能搞出这么多事出来。光是那些密室就不是他们两个能挖出来的。
所以这后面的每一步,他们都必须得小心翼翼。
“累吗?”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让她头靠在自己肩上,偃墨予垂眸看着她眼底的那抹青色,有些心疼,“累了就睡一会儿。”
白心染摇头,靠在他肩膀上继续叹气:“我倒不觉得累,只是觉得有些烦躁。”
事情没解决完,心里肯定是踏实不下来的。
偃墨予拍了拍她的背:“不必想太多,此事为夫同圣医已经商议过,不能将他们逼得太紧。他们既然是怀着目的而来,在目的还未达到之前定是不敢轻举妄动。而今之际,我们只需要等他们主动露面就可。”
白心染听出了一些端倪:“你的意思是白心碧他们身后的同伙势力不小,很难对付?”
偃墨予突然勾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有何难的?他们势力再强,这毕竟是我蜀夏国京都,还轮不到他们造次,最多耍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而已。你可知我手中铁骑军有多少人驻扎在京城之中?”他不怕对方出现,就怕对方不敢出现。
白心染眨眼:“多少人?”
偃墨予突然抿唇浅笑不语。
白心染撇嘴,一脸的鄙视。不说就算了!这男人每次一提到那军队的事就故意吊胃口。
想到什么,她突然在偃墨予怀中坐直了身体:“墨予,你说福德王要是知道白心碧不见了,为如何做?”
偃墨予挑眉,不答反问:“染儿觉得呢?”
白心染皱起了眉。“圣医说福德王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如今他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就有些麻烦了。”
偃墨予拍着她的背,深邃的眸光突然沉了沉,闪过一丝算计:“无碍,既然他喜欢当废人,我们成全他就是。”
“你的意思是?”
“待回去之后你将柳雪岚找来,为夫再告诉你们如何做。”
泗水宫
女人一夜未归,如今快要晌午了都不见其回来,寝宫里,坐在白玉床边的男人锁着眉头,狭长的凤眸布满了雾霾一般,泛着幽深晦暗的光泽。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膝盖,他就一直这么坐着,等着女人的回归。
那女人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一夜了,就算再怎么也该回来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容易招来别人的怀疑。
到底有什么事将她绊住了?
今早,他不放心,派了宫人暗中去打听,得知承王夫妻俩都没离宫。可素早朝之后,又得到消息,说是承王告了假,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未去早朝。
这承王据说最近三天两头的不去上朝,今日正好也没去,到底是真的有事不能去,还是他有其他原因不能去?
是不是他人并未在宫中,告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不!应该不会!
越是深思,夏允浩越是坐立难安。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最后才躺回床上,装成平日里无法动弹的样子。
“来人!”他朝寝宫外轻喝了一声。
有名小太监进来,走到床边躬身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劳烦小明子公公去禀报我父皇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见他。”他温和的看着小太监,那随和的语气,同曾经那个自诩尊贵无比的太子想必,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太监恭敬的应声:“王爷,您且稍等,奴才这就去御书房禀报皇上。”
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夏礼珣半眯起眼眸,眸子里渐渐的浮出一抹黯色。这小奴才是他进宫以后才收买的人,如今他在宫里也只有这个小太监能使唤了。
手掌摸到了自己的腰间,那里还有着一包从圣医那得来的药……
没过多久,那叫小明字的小太监回来喜滋滋的禀报:“王爷,皇上回话了,说忙完要事,稍后就会来泗水宫。”
闻言,夏允浩朝小太监露出温和的笑容。“多谢小明子公公了。”
小太监赶紧卑微的说道:“王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样客气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能伺候王爷,是奴才的福气。”
夏允浩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
抿了抿薄唇,他突然温声说道:“一会儿父皇就要到泗水宫来了,本王已经很久没陪父皇吃过茶了,劳烦小明子公公为我跑一趟,去膳房帮我煮一壶香茶好吗?”
小明子赶紧应声:“王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半个时辰之后,夏高步入泗水宫。随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对夫妻。
这是夏允浩始料未及的。
看着两个如今风头都胜过自己的男人,他心里的恨意就忍不住的往外涌,掩在被子下的手指指甲都快掐破掌心了,才让他将这些恨意通通的压制了下去。
“父皇,您来了。”朝夏高温和的唤了一声,他又将目光看向另外两名身姿颀长、风华卓绝的男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二王弟和三王弟也来了?”
偃墨予冷峭的俊脸上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反应,只是朝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而夏礼珣虽说人来了,可是却是带着一身傲气来的,面对着夏允浩和善的招呼,他嘴角勾勒起嘲讽的笑,那冷傲的眼角更是别有深意的在夏允浩身上来回扫荡。
“父皇,大皇兄要在床上躺多久才会痊愈啊?儿臣瞅着大皇兄整日这般躺着也极为不好,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大皇兄重新站起来?”夏礼珣敛起傲气,突然朝一旁的夏高问道,脸上露出满满的关心。
提到儿子的情况,夏高忧心的叹了一口气。“御医说了,你们大皇兄暂时只能休养,若是想痊愈,就只能找到下毒之人。”
闻言,夏礼珣学着他连连叹了两口气:“唉……唉……大皇兄如此这般,还真是叫人心疼。真是可惜了,大皇兄原本一表人才,乃是我们蜀夏国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也是我夏氏族人的骄傲,可惜,今日却这般……”
他这话一出,不光偃墨予黑了脸险些将他拍飞。就连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女人,都一头黑线。
白心染磨着牙,要不是看在夏高在场的份上,这会儿铁定一脚都给他踹过去了。
这混账,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人家本来就恨他们恨得要死,结果他还故意去揭人伤疤,是怕别人恨他还不够深?
说什么对方一表人才之类的话,特么的,就是故意在抹黑她家墨予。要知道福德王如今被毁容可都是他家墨予干的。死男人,真是该死,他怎么不说自己把福德王从太子位上拉下来的事?
就是站在夏礼珣身后的柳雪岚,都忍不住皱眉狠狠的瞪起他的后脑勺。这死男人不会说话就别说,瞧瞧说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夏高不悦的朝最多的儿子瞪了过去,示意他赶紧闭嘴。
看着床上瘫痪的儿子突然没了笑容,他赶紧出声安慰道:“浩儿不必忧心,父皇定是会抓到那下毒之人替你解毒,至于脸上的伤更是不用放在心上,父皇已经命人去寻找良药了,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闻言,夏允浩这才露出笑意,感激的看向夏高:“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其实儿臣并未多想,父皇不必为了儿臣忙碌。儿臣如今这般摸样,只怪当初儿臣做多了坏事,所以上天才如此惩罚儿臣,儿臣并不怨恨任何人,儿臣甘愿受罚。”说着说着他就一脸的忏悔之意,并看向床边伫立的两名男人,“两位王弟,以前是皇兄太不知足了,以至于做了许多伤害我们兄弟情分之事,而今皇兄已遭报应,还请两位王弟能原谅皇兄。”
听到他那一番自省悔悟的话,夏高满意的直点头,严肃的龙颜上露出一抹欣慰。
而偃墨予继续沉默,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礼珣似是害怕夏高又会对他不满,他这次将头扭开,暗自撇嘴不屑。
几人齐刷刷的站了一会儿,宫人早以为几人准备好了椅子,夏高随后就让人坐下说话。
看得出来今日的他心情甚是愉悦,龙颜上的笑意都格外的明显。
“父皇,儿臣有好久都未像今日这般开心了,今日儿臣备好了香茶,您和二王弟、三王弟可得再次多吃一些。我们父子兄弟从来没有在一起叙过话,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儿臣心中甚至满足。”床上,夏允浩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