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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三宫六院女人那么多,人家都没带一个呢。
白心染好说歹说,总算劝他放了手,她赶紧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偷偷的溜了出去。
他们作为下人被带出来,有专门的帐篷,不过不是独住,而是和其他几人一起住。
而她是和血影住一块的。
见她回来,血影从榻上翻身而起。
“王妃。”
知道她向来浅眠且惊觉,白心染进去之后点了点头,“还有会儿才天亮,你赶紧再睡会。”
她只告诉血影她会在偃墨予帐中过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毕竟血影曾经是皇上的人,虽然皇上说把血影送给她,可谁也不能保证皇上不会食言。哪天他突然将血影要了回去,岂不是把他们秘密都知道了?
对于她的去向,血影也没多问。见白心染在另一边榻上躺下,她随即起身整理起自己,就准备要出去。
“你去哪?”白心染将她唤住。
“王妃,你且休息,小的这就去给你准备热水去。”血影淡声说完,走了出去。
重新在榻上趟好,白心染抚额叹了口气。
肿么感觉身边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呢?
夏高对外宣称出来狩猎,那也是真的出来狩猎。早上用过吃的,就带着一列侍卫和几名武将进了山。而白心染和偃墨予则是慢条斯理的准备好之后才骑着马往山里走。血影和殷杜紧随其后。
其实在白心染看来,偃墨予这般不紧不慢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与某个皇帝碰面。耐不住她吵着要吃野味,才索性带她出来。否则以他现在的心情,怕是会在帐篷里闷几天都不会出来的。
“血影,你跟殷杜今天比一比,看谁打的猎物多,赢了的晚上回去有吃,输了的今晚就啃骨头。知道不?”背上背着一把打猎用的杈杆,白心染骑着一匹小马驹挑眉的对着后方两人说道。
不是她要虐待下人,而是她很好奇到底谁更厉害。
血影什么武器都没带,不知道她会怎么打猎。
而殷杜虽然背了弓箭,可身手不一定胜过血影。
再加上他希望这两人能努力点,多打些美味回去。否则指望她,估计只够她一个人吃的。
皇上可是下了令的,多劳多得,若是不劳而获者,不给吃的。若是狩猎最多者,还有奖励呢。
听了她的话,血影面色如常。
倒是殷杜有些不满的回了嘴:“王妃,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让属下被人看笑话么?”
白心染斜眼看他:“让你们比赛,怎么就成笑话了?难道你怕输?”
闻言,殷杜黑了脸,在马背上挺了挺腰板:“王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输给她一个女人?属下只是觉得这样的比赛赢了也不光彩,别人会笑话属下欺负弱小女子。”
“噗!”白心染忍不住的笑出声,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血影。
弱小女子?
她就没看出血影哪点弱、又哪点小了。
那丫取人性命的时候可比杀什么都还要血腥带劲,现在让她去杀几只猎物,估计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行了,你别贫嘴了,赶紧给我打野味去!”在殷杜的马儿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一脚踹向了那马儿的肚子。
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像是受惊一般疯狂的冲了出去。而殷杜虽然没被摔下马,可却忍不住的叫喊了起来——
“王妃,你太不厚道了!你怎么踢我不踢她啊!”
白心染看了看血影,嘴角勾着笑。
血影突然扬起马鞭,将马儿驱使了出去。
随着两人消失在前方,白心染‘呵呵’的直笑。这就是自觉与不自觉的区别……
看着女人颇有些无赖的举动,偃墨予也是觉得好笑,停下马儿等到白心染的马靠近时,突然倾身伸长手臂,单手将她拽到了自己所骑的马背上。
“干什么啊?也不怕撞见熟人?”白心染背上还背着长长的杈杆,害怕不小心碰伤到身后的人,她赶紧将杈杆取下来握在身前。
这对偃墨予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己的女人有何抱不得?
有血影和殷杜在前方狩猎,他们根本不用操心晚上没东西吃。白心染索性跟他骑着慢马在林中晃悠着。
突然一匹快马从远处驶来,偃墨予眼快的将其唤住。那马背上的人眼力见还算好,见是承王相拦,立即勒马停下。
白心染看了过去,只见来人一身铠甲,看样子是名将军,不过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出何事了?”偃墨予冷声问道。在这林中,如此狂奔,不是追赶猎物就是有急事发生,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后者。
来人也没下马,有些慌促的回道:“启禀承王,皇上在前方五里地遇到陷阱,幸得奉德王以身护驾。”
偃墨予浑身一震,瞪大眼眸:“那皇上可有受伤?”
“皇上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暂无大碍,不过奉德王却被陷阱所伤。”
闻言,偃墨予突然吐了一口气。随即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奔了出去——
一处空地上,远远的就看到有不少人,且都围站在一团。
夫妻俩从马上下来,偃墨予让白心染牵好缰绳,沉着脸大步的走了上去,拨开了人群。
人群中,只见奉德王正在让军医给包扎伤口,其裤管卷高,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看伤势,应该是被密密麻麻的利器所刺。
“皇上,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偃墨予随口问道。
夏高扶着受伤的儿子,听到偃墨予的声音,抬起头,冷肃的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冷冷的说道:“有人蓄意要取朕的性命,好在奉德王及时出现,将朕救了下来。”
闻言,四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半句,眼底皆是骇然之色。
方才大家都是分散狩猎,根本就没看到事情经过。大家赶来的时候就见奉德王已经受了伤,见皇上神色不悦,大家也没敢多问。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有人竟想在此谋杀君王!
偃墨予紧紧的抿着薄唇,见军医暂且替夏礼珣包扎好了伤势,突然蹲下身子,朝身旁的人低声道:“将奉德王扶上来。”
闻言,不仅四周的人傻眼,就连夏高和夏礼珣都有些愣了。
“杵着做何?想等着奉德王出事吗?”见众人呆愣不动,偃墨予沉着俊脸冷声斥道。
离他近的几人这才回过神,赶紧将两只脚都受伤的夏礼珣给抬到了偃墨予背上。
夏高在后面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在看向前方两个儿子的时候,神色显出一抹复杂。
白心染低着头,牵着马跟在众人身后,见大家都随着自家男人走了,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将马儿栓在了一棵树边,然后去了不远处的案发地点。
在案发地,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见到了另一名同她一样打扮的‘小太监’,正趴在一个坑洞旁左看右看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心染没隐身,而是走了过去。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是案发地,既然皇上说是有人蓄意谋杀他,那她就要怀疑对方是否是来破坏现场的。
见白心染走过来,那‘小太监’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白心染反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白心染扬了扬嘴角,试探的出声:“别不是奉德王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落下什么证据,所以让你来给他扫尾巴的吧?”
闻言,那‘小太监’突然变了脸,看着白心染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奉德王才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
白心染心里冷笑。那厮连兵器都敢走私,还说不做缺德的事?
没错,她就是怀疑这次事故是奉德王故意搞出来的苦肉计!
昨晚奉德王半夜出现在林中,谁知道他是不是来布置陷阱的?
而且这个女人暗恋奉德王,自然会站在奉德王那一边替他说话。
见白心染明显不信,且目露怀疑,‘小太监’更是有些火了:“哼!还不知道这些事跟承王有关系没?”面前的人在来时,她就知道对方是承王的人。这会儿出现,肯定是不坏好心。
顿时,白心染也冷脸。“你也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有本事大家各自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女的真可气,竟然怀疑她家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人家奉德王对她都没意思,她还眼巴巴往前凑。这会儿还想包庇奉德王,对她有什么好处?
昨夜他们莫名的出现在这里,搞不好都是一伙的!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白心染的猜测,毕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设的陷阱、是谁想要皇上的命。
那‘小太监’似乎也不想闹事,见白心染趴在地上查看情况,她索性也跟着趴下,只不过眼睛却是盯着白心染。
“喂,你发现什么了?”
白心染没理她。
这一个土坑,看其土壤被动过的痕迹,应该是才挖不久。
土坑下面还有嫩草,是被人从上面经过,将其踩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