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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太子夏允浩的原因,总之她对这楚皇后印象还算过得去,但感觉却喜欢不起来。
夏高威严的扫过众人之后,才让众人平身。
楚皇后行礼之后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夏高冷着脸先一步发言,对着太子夏允浩就是一顿严厉的责问。
“好你个太子,朕让你代朕监国,你却背着朕生出如此多的事端出来,你可知罪?”
“父皇……”夏允浩神色一惊,赶紧跪在了地上,面带不解的问道,“父皇,儿臣代您监国这些日子,每日都勤于政事,不知父皇所说之罪是何意?”
“混账东西,朕都回京了你还给朕装糊涂,还不赶紧给朕如实交代?你为何将奉德王打入天牢?又为何诬陷承王,甚至还将其府邸搬至一空?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如今朕站在你面前,你还敢跟朕装糊涂!你以为你装糊涂朕就拿你没法?信不信朕照样让人将你拉出去斩了?!”
“父皇?”夏允浩眸底闪过一丝骇然。
而一旁的楚皇后在夏高话刚落下时,面色唰的就白了,赶紧站到了夏允浩身前,惊慌的看着夏高:“皇上,太子究竟犯了何罪让您一回来就要斩他的脑袋,他可是你的皇儿啊?”
看着站出来替太子说话的楚皇后,夏高神色一凛,威慑迫人的目光瞪向一旁的德全:“德全,速将皇后送回宫中!”
“不!”楚皇后见夏高不似玩笑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急了,挡在自己儿子身前不说,还心有不甘的朝夏高说道,“皇上,太子他到底犯了何罪要让你如此龙颜大怒?今日你不给臣妾一个解释,您就让臣妾随太子一起被处斩吧!”
眼下的状况,就似母鸡护小鸡,让四周的人定眼相望,但谁都没有做声,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中间那一家三口在唱戏一般。
而夏礼珣扬着唇角,嚼着冷笑,孤傲的眸光充满了鄙视。
偃墨予和白心染夫妻俩极有默契的站得远远的,毕竟太子的事跟他们还真没什么关系,现在是奉德王与太子之间的斗争,跟他们夫妻俩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今皇后再来插上一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袒护自己儿子,这戏码,谁站出去谁就会挨刀。
夏高脸色极度的难看。原本他是想好好的审问太子一番,顺便给另外两个儿子一个说法,以抚平奉德王和承王所受的委屈,结果楚皇后偏偏跑来当众护儿,让他顿时看向楚皇后的目光都是凌厉中带上了浓浓的厌恶。
“来人,将皇后拉开!朕审问太子期间,若有人胆敢肆意扰乱,一律给朕拖出去斩了!”儿子他管教不好就算了,连女人都管教不好,这些个东西都当他是活死人,想糊弄就糊弄的吗?
楚皇后带来的宫人一看夏高说出如此严厉无情的话,顿时都心惊胆颤的上前将楚皇后带到一旁。而楚皇后除了对自己儿子充满担心之外,看向夏高的眼眸一时间蓄满了泪水,复杂的情绪在眸中不停的翻滚,咬着红唇,让人看着无不替她感到委屈。
这就是帝王,一个对她无情到极点的帝王。
自从她嫁他为太子妃开始,他就从未正眼看过她,更别说什么情真意切了。她之所以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那仅仅是因为她是先帝选的太子妃,他的正妻。
二十多栽的夫妻,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甚至可以随意说出要取她性命的话,他甚至可以在众大臣面前不顾及她皇后的身份给她难堪……
“太子,朕问你,可是你让人将奉德王给打入天牢的?”
夏允浩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到他很诚恳的回道:“回父皇的话,的确是儿臣将奉德王打入天牢的。因不久前,儿臣听闻消息,说奉德王在外私采银矿,造成我蜀夏国大量白银流失不知所踪,不仅如此,消息还称奉德王在外私设兵器坊铸造兵器并私运出国,儿臣甚感兹事体大,索性就让人带奉德王去牢中问话,哪曾想天牢竟突起大火……导致……”说到此,夏允浩抬起头一脸的痛色和懊悔,当抬头看到夏高身侧坐在木轮椅上的夏礼珣时,他猛的睁大双眼,似是很震惊的唤道,“二弟……你……你不是……”
看着装的比什么还真的夏允浩,夏礼珣冷冷的笑道:“皇兄,是不是觉得我没死很不甘心啊?”
“你……”夏允浩一脸的受伤,那过于柔美的脸看起来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二弟,你怎么能如此说?你不知道,自从大火过后,皇兄可是一直都在为你难过,甚至是夜不能寐……你不知道皇兄心里有多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把你送去天牢呢?皇兄真是该死,竟听信谗言误会你……”
一句‘听信谗言’让夏允浩无形之中把罪责推了出去。
看着太子那对奉德王情真意切的忏悔之态,四处都鸦雀无声。各个大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有几人相信太子的话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夏高也不知作何想的,龙颜肃穆威严,让人猜不透半分,默了片刻,他剑眉一拧,看向地上的夏允浩:“你既知道误会奉德王,那为何又要诬陷承王?还让人将其府邸搬至一空?”
夏允浩愣了愣,目光投向偃墨予那方,也是带着歉意,须臾,他收回目光,在夏高面前低头:“父皇开恩,儿臣并非有意要诬陷承王,实在是这些时日所发生之事太过巧合,让儿臣误断罢了。因承王突然消失无踪,儿臣派人多方打听都不见其下落,不得已,才命人搬空承王府,也只是想逼承王现身,儿臣真的没有其他的意图,请父皇明鉴。”
看着在那自编自演、且独角戏唱得比戏子还好听的太子,白心染后牙槽都磨痛了。
见过卑鄙的,还真没见过如此卑鄙的!
你TM一个误断就可以让她家男人身败名裂,到现在为止,光想承个错就想算了?
信不信她也可以上去捅他一刀,然后说句‘杀错人’就算赔礼道歉了?
夏高胸口微微起伏,威慑震人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都不敢出声的众人。良久,他冷声朝夏允浩命令道:“混账东西,还不快让人将承王府的东西送还回来?”
“皇上。”偃墨予突然出声,走了过去,朝夏高拱手行了一礼,看着夏允浩的头顶,眸光沉沉冷冷,“本王一向爱洁,别人碰过的东西还是请太子替本王扔了,不必劳烦太子再派人送还回来。”
“承王,你?”夏高愕然,看着空空的四处,心里泛起心疼。
这家被太子弄成这样,要如何住啊?
厉色的眸光一转,他朝夏允浩斥道:“承王府如今这般摸样,全是太子你一人之过造成,如今,朕命你将承王府恢复原貌,且要全部新物,一切花销,全从你月俸里扣除!”
听到这里,偃墨予和白心染相视了一眼,算是接受了夏高的决定。
白心染心里一阵吁叹。好在他们离开之前,将主院重要的一些东西都放在了别院密宅中,否则这会儿怕是损失惨重。她不得不佩服自家男人心思细密,想得周到。若稍微掉以轻心,想必后果不会如此简单了事。
就在大家都以为太子之事就这么结束了之时,忽然,夏高抬起了头,慑人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威严而冷肃的说道:“朕出游数日,令太子代为监国,但太子却听信谗言、诬陷他人,甚至牵涉无辜,且监国之期,造成天牢、刑部两处重地受损,此事朕会着重调查,但太子监国不力、难辞其咎。太子所言所行,皆有失我蜀夏国储君之风范,且德行欠佳,朕宣布,从今日里,废除皇长子夏允浩太子之位,贬其为福德王。”
一道圣令,像一把火一样顿时将安静承王府给烧沸腾了。
尽管有不少人都猜到天牢和刑部失火太子肯定会受到处罚,可没想到皇上的处罚尽是如此严重,且不同众大臣商议就直接下旨。
这储君可是事关一国的将来,如今太子被废,皇上到底想立谁为新储?
奉德王?
承王?
这两人似乎都不合适……
奉德王之母出声卑微,若是立他为太子,怕是不能服众。
选承王为太子?那更不可能了。
承王一个外人,蜀夏国的江山怎能落入一个外人手中?
此时此刻,大臣们在替太子感到惋惜的同时又在不断的猜测着皇上的心思。至少也得让他们有心理准备,自己以后该投靠谁啊?
而偃墨予和白心染在听到这一道圣谕之后都些诧异。特别是白心染,她一直以为夏高只是敷衍她,毕竟太子乃皇后所生,又是皇长子,要罢黜他的太子之位肯定有很多大臣不会赞同。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果断的做了决定,甚至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一直坐在木轮椅上的夏礼珣,嘴角得意的扬着笑,哪怕有众多官员在场,他也毫不掩饰的露出自己的得意。
这一仗,他赢了!
管他什么福德王,只要他不再是太子,以后要想和他斗,根本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