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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浮在半空,正和巨大的软体怪缠斗的童俊一抬头便看到二人,当下不顾一切,嘶吼起来:“先生、先生救我!”
他一分神,柔软的怪物整个从泥沼里浮起巨大的身体,狠狠拍向童俊。
夏玲玲两截身体被甩出去,鲜血淋漓。阿刀整个被吞入泥沼,瞬间没了踪迹。
云蔚感觉到手臂一紧,冠踪幼崽在他手臂上紧张地缠了又缠。幼崽对危险感受最直接,他正要出声,何必看了童俊一眼,飞得更高了一点。
童俊绝望地继续喊起来:“先生!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可以交出所有法宝!你也不想死在这里是吧?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联手?”
童俊喊声愈加凄厉,也许是绝望之中有了一丝希望让他激动起来,但马上希望变成更深的绝望,童俊晃神之时,直接被泥沼中的怪物抓住。
柔软的*包裹住童俊,粘腻柔滑的液体慢慢将人体浸润。童俊疯狂地大喊起来,双眼猩红:“何必——何必——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想活着出去!我都这么凄惨了!你见死不救——”
何必抬头看着昏沉沉地天空,看也不看童俊一眼:“抱紧。”他松开一直揽住云蔚的手,示意对方抱住自己。
云蔚很是顺从地双手抱住何必,对方空出双手来,一边在乾坤袋中翻找各种宝物,一边极快地掐算推演,似是在寻找秘境出口。
童俊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更加凄厉,云蔚微微侧头,从上向下看着被软体怪包裹吞噬的人,看着对方因为不甘而不断恶毒地咒骂,眼神渐变。云蔚圆形的瞳孔逐渐竖起,由清透的深琥珀色变成暗金色,微微张开的嘴中,隐约露出尖牙。
云蔚嘴唇轻动,快速念着什么,低低地声音似有似无,何必诧异了一下,鬼使神差中,他也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被包裹住的童俊面容扭曲,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整个人突然从头炸裂开来。金丹修士自爆产生的气旋力量横冲直撞,何必差点带着云蔚从半空中跌下。
两人身上的符咒莹莹一亮,一层浅浅地灵气罩缓缓铺展开来,将两人包裹住,挡住了童俊自爆后四散的血肉。
被金丹自爆炸伤的泥沼怪物发出低吼声,一时间,整个秘境天地变色,空间开始急剧压缩蠕动起来。
童俊自爆让何必有些意外,金丹末期未修出元婴,自爆也不过神魂俱灭。上辈子犹记得溧阳城守九死一生逃出秘境,怎的这辈子就全折在此了?
何必边寻思,边不断拿出乾坤袋中各式法宝。乾坤袋中从日常衣物,再到各种符咒,日常用的丹药,若不是乾坤袋中存不了活物,只怕方端会给自己小师弟放上十只八只灵兽,可骑行可食用。
防御法宝和符咒拿出的时候,何必内心忍不住一阵酸涩,临紧要关头,符咒和法宝都能救命,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方端会待自己如此之好,拳拳之心犹如慈父。何必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想着逃出此地后,便带着云蔚回师门,先跟师兄好好聚一聚才行。
云蔚盯着尘嚣不断的泥沼地,隐约见到一个人影极快地飞了起来,心念一转,对方“啊”地一声,往他与何必呆着的灵气结界飞来。
阿刀满身是血撞入灵气结界之时,只看到了云蔚不似常人的一双眼睛,他刚要开口,先吐出一口血来。
何必一抬头,有些愣怔,看着撞进灵气结界头破血流勉强看出是个人形的阿刀,眼看对方身子一软就要下跌,何必犹豫着伸出手,皱着眉头将人拎住。
云蔚手往脸上一抹,又是一脸天真的样子:“仙师,这人——”
何必拎着阿刀上下打量。对方可谓凄惨至极。最初相见,这叫阿刀的青年虽不如童俊惹眼,也算清秀青年一个。但如今满脸是血,整张脸被腐蚀了一般,左手手指也残缺不全。身上、腿上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一般,冒着血泡。
何必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云蔚已伸手揽着他的腰。
阿刀轻轻动了一下,一直揣在怀里的右手慢慢动了一下,掏出拳头大的一颗珠子来:“救、救我……”
何必看到蜃珠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揣测并没有错。想来上一世的那个城守,也未必就是童俊本人。
这诡异空间整个开始从内部蠕动,仿佛整个就是一个活的生物,吞进了异物,即将通过自身的蠕动,将这不应该存在的异物吐出去。
“云蔚!”何必喊了一声,云蔚将身子更贴近何必一点:“我在。”
阿刀半睁着眼睛,死死看着拎着自己的剑修,心里又是忐忑,又是不安,还带了几分期待。
他与童俊同父异母,只因生母出身低下,从小便被当成童俊身边的小厮奴仆。忍气吞声挣扎求生,在秘境里也被对方无情地当成垫脚石推入怪物口中,好不容易用掉亡母留下的法宝逃生,成败就在眼前这人一念之间了。
何必拎着阿刀一声不吭,最终,抬手往阿刀身上也贴了一张符咒,秘境空间的蠕动也到了极致。三人在灵气球中,薄薄地灵气球被挤压得几乎变形。
何必后背贴着个云蔚,身前挤着个血糊糊的阿刀,脸色青得可怕。
三人被“噗”一声从空间吐出来时,纵是何必,也有些晕头转向。三人差点跌成一团,何必背着一个,拎着一个,很是勉强地腾空踏剑,虚晃一招,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脚一接触到地面,何必几乎是第一时间将阿刀推得远了点,再拍了拍云蔚:“出来了。”
何必一松手,阿刀几乎是软嗒嗒地就躺平到了地上。何必看了眼四周,一片密林,渺无人烟。
“你给他上点药,我去去就来。”何必喊了一声云蔚,同时回头看一眼身后天空中渐渐隐去的秘境,“啧”了一声。
何必一甩袖子正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云蔚身前,抬手往云蔚手臂上一拍,留下一道真气,神情严肃道:“我即刻就来,不要随便脱了大氅,更不要随便跟人走。”
云蔚一脸老实点头,看着何必转身离去,直到人消失在密林中后,他才转过身来,俯视着阿刀。
阿刀全身抖了一下,不顾自己一身鲜血淋漓,极快地双手在前,额头触着掌背,以一种及其虔诚的姿态跪俯道:“我愿立下心魔劫!恳请您——放过小人!”
云蔚右手成爪,直接扣在阿刀头上:“你是个聪明人,我且信你一次。”
趴跪的阿刀只觉得从头顶一痛,继而头顶的桎梏被松开,一个白瓷瓶扔到自己身前。
“自己擦药。你这样,实在太丑了。”
云蔚收回手,看着掌中诡异的液体,顺手甩了甩。
何必四处探寻了一下,回来时,就看到包得脸都看不清的阿刀和云蔚站在一起,自己便宜徒弟手里拿着一颗大珠子,一脸无辜的样子。云蔚拿着珠子上下抛动,价值不菲的蜃珠在他手中有如弹珠一般,见何必盯着自己了,云蔚舔舔嘴唇:“珠子……”
何必叹了一声:“珠子不要。我们回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