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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晚上。韩归白看了一天剧本,而沈衔默没啥紧要安排,再加上他宣传行程基本和韩归白绑定,也跟着看了两本。
这本来没什么好说的。但两人一起窝在房间里那么久,完全相安无事不说,背景气氛似乎还全是粉红小花满天飞……
负责按时送饭的钟微眼神都要不对了。韩归白没闹得鸡飞狗跳?沈衔默也完全能忍他?
哎哟,不错哦,有戏!
做了多年随身助理,钟微很了解韩归白。乍一看,韩归白性格一言难尽;再熟悉一点,就会觉得他刀子嘴豆腐心;而真到她这种程度后,所有人都会知道,虽然面上多变,但韩归白本质里是个下定决心后就不会再回头的人。
在这方面,最有力的证据是他对演戏的热爱,最模糊的部分是他对感情的态度。
虽然韩归白的绯闻从没消停过,但钟微敢负责任地表示,她还真没见韩归白和谁谈过恋爱。他走得近的几个人都是好朋友,唯一一个例外是褚修。虽然她觉得两人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但从韩归白的表现来看,这估计是她自己想太多,他俩其实根本没逾越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沈衔默绝对是第一个敢于吃螃蟹、且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人!
想到韩归白有对象后就会消停下来(或者还是不消停、但不折腾她),钟微就感动得泪流满面。沈影帝,请务必继续保持正确的攻略姿势,我看好你哦!
韩归白还不知道自家助理已经想到了多远的地方,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上。“这都晚上十一点了,叹息桥还这么多人?”
“消息传出去了。”沈衔默言简意赅地解释。
韩归白当然知道只有这种理由。“看来以后不随身带十个以上的保镖是不行了,”他无奈道,“不然连拍摄场地都进不去。”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向这边挤过来开路,显然杂志方面对此富有经验。沈衔默顾虑着韩归白的伤,愣是顶着一堆手机闪光灯和各种惊叹的语言,执意半扶着人过去。
叹息桥是座不长的全封闭石桥,边上开有石质窗户。现在临时被摄制组借用,地上散落了一地器材,窗外活动的起降摄像机也准备好了。
“你果然男女通杀啊,”韩归白一脱离人海就笑着道,“我刚才至少听到三十个人叫着要嫁给你!”
“但绝大部分都是来看你的。”沈衔默实话实说。他有个戛纳影帝,还有个奥斯卡提名,听起来不错,奈何这些奖项在韩归白面前根本不够看。巨星和新星的差别,就在这里。“而且,”他又说,“里面没你。”
韩归白本来没什么话好反驳,但最后一句他实在按捺不住。“小沈!”他强烈抗|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嫁给你?”
“我嫁给你也可以。”沈衔默现在一点也不沉默了,接得无比流利。
钟微和齐天文都在后头默默捂住了脸。不要仗着周围都是外国人就随便说话啊,还有他们两个很懂中文的人在听呢!
所幸导演已经来了,成功地用拍摄安排挽救了两个助理被闪瞎的眼睛。
“……桥我们当然有,脚下站的这个。不过拍摄体现的部位是窗户,毕竟窗户才是沟通渠道,也能对应那个流传下来的故事。而既然有窗户,光也就容易了——今天正好圆月,月亮的光芒从水面反射,再取个角度,应该能打在窗前那个人的脸上。后面的人,我们尽量用补光和后期做到完美。至于水,肯定要湿一个,而且是湿透……”
“我可以。”沈衔默迎着导演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揽下这个活计。
“别听小沈的,”韩归白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夜色,语气却不容质疑,“按照你说的,还有角色配置,窗前湿透的那个应该是我。”
可是……沈衔默很想说你伤口还没好,但这话没法说出口。
导演显然已经知道了韩归白膝盖受伤的消息,因为他立刻接道:“噢,沈,我看到你刚才一直挡在韩身前……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韩只需要上半身湿透,包括头发。”
沈衔默顿时松了口气,但韩归白问题还没完。“对最终效果没有影响吗?”
韩归白的敬业程度业界闻名,只要成片要求,叫他做什么都没疑问,是任何导演都最喜欢的那种演员。此时听他这么说,导演不由觉得,若他不拿出一个确实有说服力的理由,韩归白说不定会自己给自己当头一桶水,而且沈衔默还要抢着干这事。
……演员都这么敬业,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为防出现意外,导演立即指着方形石窗,又指着下面密不透风的墙。“不不,真不用。你看这窗户,才多大?”他满口保证,就差赌咒发誓了:“它完全可以挡住我们不想要观众看到的部分!”
话说到这份上,韩归白也不会上赶着要求多泼水。“那行,”他说,开始解袖扣,“要什么感觉?”
两个主角,一个入戏飞快,另一个同样敬业,效率想低都难。韩归白的表情和肢体要求是“似痛苦又似欢愉、想挣脱却沉迷”,而沈衔默则是“强硬的温柔”。
这些形容听起来都是矛盾的,不过对韩归白来说小菜一碟。导演挑不出任何问题,几张照片后连连称好,觉得摄制组肯定能提前完成任务回去睡觉。
“……韩就不用说了,你总是最棒的!”他赞不绝口,“同时沈也非常好——就是那种对最心爱的玻璃制品的感觉!”
韩沈衔默最心爱的玻璃制品归白可不认同这种表述。在去预言室的路上,他一脸似笑非笑地问沈衔默:“玻璃制品?你拍的时候真那么想?不管是雷轻腾对庄鹏还是你对我,都套不上吧?”
沈衔默严肃地摇头。“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在闻你头发的味道……”他顿了顿,强调:“很好闻。”
这回答再次剑走偏锋,谁想继续挑刺都很难。“小沈啊,”韩归白慢悠悠地拖长音,他依旧有办法,“你这样的表现有点像痴汉……再考虑到你可能一早就喜欢我……”
“确实是。”沈衔默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那么,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收集了一大堆与我有关的东西,然后没事儿闻闻味道?”韩归白瞥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把话说完了。
沈衔默顿时做眼观鼻鼻观心状。他确实有一大堆和韩归白相关的东西,从蓝光碟到表情包,不一而足。当然,这些东西并没什么好闻的。可鉴于他确实闻过韩归白睡过的被窝,就算是间接的,也……
沉默等同默认,韩归白大为惊讶。“……不是吧,你真干过?”然后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在沈衔默公寓里留宿,顿时就明白了:“怎么说你好啊,小沈?这种事情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吗?”反正不说也没人知道,而说出来就和羞耻play一样嘛!
沈衔默果断摇头。开玩笑,他喜欢韩归白这种心情他不传递给韩归白本人,还能给谁看?
“不是说你不该表白,但这种尺度……”韩归白不由扶额,想到了之前困扰他的问题——沈衔默一个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才有才的三好青年,凭什么就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不行,我还是得问问你,虽然这问题很白痴——”他难得严肃,“你为什么喜欢我?”
与韩归白预料中的沉吟半晌相反,沈衔默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我不知道。”
韩归白一边眉毛不由高高地扬了起来。
“过程如何,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沈衔默说,语调快速而清楚,“想离你近一点,想看见你多一点,想亲耳听到你对我说话,对我笑就更好了……”
都是很普通的情话,韩归白不知背过多少类似台词。但真摊到自己身上,也不免听得老脸发热。“行行行,别说了。哥一把年纪,有点扛不住。”竟然被小年轻的直球打得无路可逃,真是鸭梨山大!
沈衔默停顿了一秒,眼睛亮得和天边的晨星一样。“可我还没说完。”
韩归白正用力地揉脸,闻言从指缝间瞪了对方一眼。“你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入行才能接近我吗?我已经知道了。”
“不仅如此。”沈衔默毫不犹豫地接下去——他看得出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不趁热打铁才是真傻——“确实,我入了行,也如愿见到了你。可我发现,每离你更近一点,我就会贪心地想要更多。想要和你并肩而立,更想要你眼里只有我……”
“……我觉得我完了,很早的时候就是这样。”沈衔默最后给自己的发言做了个这样的总结。但他语气里非但没有一丝一毫要完的沮丧,反而全是以此为荣的自豪。
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的韩归白忍不住无声呻|吟起来。
沈衔默就差明说“我非你不可”了……不不,之前的话已经够狗血,这种狗血度爆表的台词可绝对不能用在他身上!而且,摆出那种“我早就想说、而你终于问了”的庆幸表情是想让谁动摇啊!给他敬业一点,拿出配得上影帝称号的技巧好吗!
可这种吐槽,也就是随便想想,因为他竟然完全不想反驳,从心底里。
“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韩归白把手放下,摊开在膝盖上,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懒散而欠扁的笑意:“你完了就算了……我要是被你带着完了,谁负责?”
沈衔默眼里迸裂出一道极亮极璀璨的光。它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韩归白的心。“当然我……”说完,他紧扣着韩归白的手,倾身深深吻了下去。“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