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 1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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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想都没有想，陆铮立即对着陆溪离去的背景大吼着反驳。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秦风？
真是笑话！
若是不爱，何至于痛苦至此？
“居然质疑我这个……”摇着头低笑出声，陆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秦风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到现在，他质疑过秦风所言之话的真假，质疑过他从秦风那接受的温暖，甚至质疑过秦风对他的全部情感，却从没有一息，质疑过自己对秦风的爱。
脚步踉跄，挥手拒绝云泽和应恒的搀扶，陆铮抱着酒坛子后退两步，靠在镂空的隔柜上，引得上面摆放的各式装饰物件一阵摇晃。
“真的……假的……真真假假，呵呵。”苦笑出声，陆铮醉眼迷蒙地看向云泽和应恒：“我只是有些看不清，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而已！师兄……师兄你们信吗？”
“信信信。”试探性地上前一步，见陆铮没有排斥，云泽对应恒使了个颜色，一起上前连哄带劝地把陆铮手里的酒坛子卸下来：“你是我亲师弟，我们俩不信你信谁，你说对吧？”
“是，我是你们亲师弟，你们信我。可陆溪还是我亲表弟，赤彤还是我亲师妹呢！却一个个的全都帮着秦风说话……他们，他们都知道秦风也骗了他们，却还是帮着秦风说话！”眼里满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熬出来的红丝，陆铮对着云泽和应恒砰砰地拍着胸口：“可是我！我！一个被欺瞒了这么多年的人，难道连伤心难过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你有。”
越听越皱起眉头，应恒冷静地看着陆铮：“我真觉得自己应该再给你一拳让你好好清醒一下。你当之前我们给你的四天是做什么的？你当你师父，你的师兄师姐们一直都不打扰你，你云泽师兄直到最后期限结束才来叫你是为了什么？”
“呵，四天……伤心还有期限，我……”
“伤心没有期限，但是放纵有。”打断陆铮的话，应恒道：“陆铮，你把问题解决了，之后自己舔舐伤口，伤心难过一辈子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这样放纵自己，沉浸在醉生梦死里去逃避问题。决不允许！”
最后四个字，应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砸得陆铮瞬间沉默了下去。
半响，他渐渐站直了身体，声音沙哑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云泽师兄，应恒师兄，你们若是碰到这种事，你们会怎么办？”目光迫切地看向云泽应恒，陆铮的眼神在寻找救赎，他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们……你们爱一个人，但是这个人骗了你，你们的过去和你记忆里的其实完全不一样，他，他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们会怎么做？师兄，你们会怎么做？”
被问得一怔，云泽干咳了一声，目光游离地看向四周，含糊道：“这个……咳，嗯，这个其实……就是吧……应恒，你先说！哪有让师兄先回答的！”
莫名其妙地看了云泽一眼，应恒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应该会选择原谅。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变的，一开始全无目的真心爱你，最后选择背叛，反目成仇的也有很多。最初的目的计较已经没有用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虽然可能还会心存芥蒂，但那个也要靠未来去慢慢消弭。”
“而且最初的目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们最开始想进入玄阳宗，有几个是因为真的爱这个宗门的呢？因为它强大，因为它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你对它也有所图，但是现在，玄阳宗的弟子们，没有不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宗门，想要它变得更好，想要通过自己将它变得更好的。”
“你难道能因为你最初的目的，而质疑你现在对宗门的情感吗？”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陆铮沉寂半响之后抬头，眼里的迷茫终于消散了些许，然后他扭头看向云泽。
“嗯？应恒师弟你说完了？”干咳一声，云泽挠了挠头，耳朵上染上一层羞恼的粉色，左顾右盼道：“那什么，我吧，咳咳，那个……我还没喜欢过人。”
在师弟们面前承认这个显然让云泽十分羞恼，他声音低且快速：“你和秦风两个人连御虚幻境都闯过了，也不知道陆铮师弟你到底在痛苦些什么。要是感情是假的，你俩早就身陨在里面了。”
拍了拍陆铮的肩膀，云泽耳朵上的热度褪去了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认识的师弟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想明白了就去议事殿，主附魔塔的塔主和秦风的师父这会儿应该也都快到了。我们等你！”
看陆铮若有所思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云泽朝应恒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走出房间，给陆铮留下一个做师兄的信任和尊重。
眼睛里挣扎的光芒不断闪过，陆铮烦躁地伸手就要去捞一坛子酒，却在指尖碰到酒坛子的最后关头，握拳，将手臂缩了回来。
不行，不能喝，他要清醒的思考。
狠狠地揉了揉脸，陆铮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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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宗，议事殿。
掌门叶迎并四位长老早早地便来到大殿之内，等候已经在火云山脚下负责迎接主附魔塔塔主和凌老的二长老才瑾将两位贵客带过来。
“怎么还没来？”
不耐烦地看了眼门外，五长老不满道：“咱们玄阳宗都这么低声下气的等着给人家当孙子了，居然还叫咱们等。”
“约定好的时间还未到，你急什么。”大长老不慌不忙：“那是主附魔塔，就是玄阳宗也得罪不起。”
“主附魔塔怎么了，没有那个陆铮，咱们惹得着他们嘛！”
茶杯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掌门叶迎看了眼闻声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五长老：“议事殿门没关，不愿意待可以走。”
不管陆铮有什么错，自己的徒弟自己还没怎么样，也不是五长老可以意有所指地说的。
老老实实地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五长老沉默了半响，刚憋出一句不惹怒掌门又能刺他一句的话来，还没等说，就见叶迎霍地从椅子上站起。
“来了！”
憋屈地又将话咽了回去，五长老只要起身跟着大步走到殿门外的叶迎一起等待主附魔塔的塔主和凌东大师的到来。
才刚走到殿门外，议事殿前广场的尽头，就出现了塔主和凌老的身影。见状，叶迎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刚刚得到才瑾的消息，他们便已经到了这儿……连表面上的客气都省了，看来就如玉简上所说，今天玄阳宗是必须给出个说法不可了。
“塔主，凌大师。”心里想着，叶迎面上却难得地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多日不见，二位风采胜似……”
“免了。”
冷着一张脸，凌老一挥手，颇有气势地打断玄阳宗掌门的话：“那些没用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我都知道今天凌某和塔主到底所为何事而来，直接进入正题吧。”
“好，凌大师依旧爽快。”面不改色，叶迎余光看向二长老才瑾，见才瑾皱眉朝他摇摇头，不露声色地抬手示意道：“那我们今天就专门解决两个小辈儿的问题，来，塔主，凌大师，请进。”
跟着叶迎走进去，凌老屁股才刚挨到椅子，就开口要人：“陆铮呢？”
“唉。”闻言，叶迎皱眉长叹一声：“自打上次从血冥城回来，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就是路过的弟子，都闻到从他门缝里飘出来的浓浓酒气。我遣了好几拨弟子去叫，房间里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哼。”皮笑肉不笑，凌老眯起眼睛：“把我宝贝徒弟害成那副样子，他还有脸出什么事？派了几拨弟子去叫还叫不动……叶掌门不妨直说，我和塔主两个人今日在这，是不是见不到陆铮的面了？”
没有想到凌老的态度比在玉简上时还要差，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上来便直接了当……早听过云泽和应恒的回禀，叶迎心里暗暗皱眉。
“如果叶掌门叫不出陆铮也没关系，我凌东不嫌麻烦，不介意亲自跑一趟！”
一想到自家宝贝徒弟自从安神的丹药效果一过清醒过来之后，就一副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半分灵气和神采，仿佛丢了魂似的模样，凌老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地蹭蹭往上燎。
“远来是客，怎么能麻烦凌大师呢。你放心，这次我让才瑾去，就是砸门，也得将陆铮带过来。”示意二长老才瑾去叫人，叶迎扭头笑眯眯道：“陆铮是一定会过来的，不过在那之前，塔主，凌大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了？”
“这次对双方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是我们做师父的谁都不想看到的，不过这其中，似乎不只是我小徒弟一个人的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