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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杀人。
而且杀的不是别人,正是留安县县尉赵百六的亲儿子!
大嘴心急火燎,真不知恒哥儿几年不见,怎么会变得这么冲动?
这简直捅破天了!
“跑啊!恒哥儿快跑!”
他拼尽全力地大吼,偏偏见到刘恒自己不急不缓,真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焦躁感。
“跑什么?”
刘恒反问一句,随后朝疯狂尖叫逃散的人群扫视过去,淡声问了一句,“谁允许你们走了?”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平平淡淡一问,却让闻者无不心惊胆颤,莫名的腿脚发软,如遇“止童夜啼”的威煞一般。
不少人当场瘫软在地,吓得无声泪流,再没人敢大声喧哗,只怕惹怒了这“杀魔”。
“刚才叫过大嘴猪的人,自掌嘴巴。”刘恒来到惊呆的大嘴身边,“谁笑话过大嘴的,也给我自掌嘴巴,谁要怀着蒙混过关的心思,别怪我无情。”
“恒哥儿,我知道你为我出头,可是,可是。”听着周围响起无数巴掌声,清脆渗人,大嘴面容颤颤,满是恳求地道:“恒哥儿,听我一句,趁着官兵还没来,你快走吧,行吗?算我求你了!”
刘恒笑了笑,认真看向大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灰溜溜地逃走,这些年你代我受的委屈,我要一件件帮你找回来。”
“可……”
大嘴还在犹豫,刘恒已经打断道:“没什么可是,今天你好好看着就成。还有,不是我说你,功夫都白练了吗?练武就是为了自强,不受人欺辱,你可倒好,身有七重修为,却硬是任由别人欺负,这叫什么道理?比方这林浩云和秦衣鹤……”
他指了指旁边这两人,“无非一个六重和一个五重,几年不见的确有点长进,可你要是放开施为,他们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哪有任由别人攻伐不还手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很是不满,大嘴被说得讪讪,一时都忘了当头紧要之事,呐呐地道:“他们还有个师父……”
“那个武生三重的秦长武?”刘恒微怔,随即回味过来。昔年只是武生一重、二重的秦衣鹤和林浩云如今都已有了五六重的修为,想来跟了赵景以后,秦长武也该得了不少好处,远远不是武生三重的修为了。
想到这里,他眸现厉色,“那秦长武也曾对你动过手吗?”
“我爹爹已经是武生巅峰,不日将要成为武夫,等他来了,必叫你不得好死!”旁边秦衣鹤声如厉鬼般尖叫道:“就像这头猪一样,要不是景少爷说要饶他一命,他早就不知被我爹打死多少次了!哈哈!”
武生巅峰?
刘恒咂摸着摇摇头,随后望向满是怨毒疯笑的秦衣鹤,“你爹果然也有份,那么他也逃不了,我就和当年一样,在这里等他来。如果他不来,我会亲自去找他。”
“哈哈,你还想当年一样狂妄!只是这次,你……”
不等秦衣鹤再说,刘恒已经冷漠地探手弹点几下,指劲如风,将她手脚全部废断,一时疼得惨叫半声,随后生生疼晕过去。
“你和林浩云罪不至死,可是你那爹爹秦长武以大欺小,持强凌弱,可就真真不能饶过了。”
常在军中,刘恒早已习惯赏罚分明,这些人的罪孽该如何清算,他心里早有一本账,自会一个个清算过去。
“那些还不动手的,是要我帮你们吗?”刘恒冷眸扫过周遭,落在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学子身上。这十多个自作聪明的学子直觉如若刀锋刺来,又是吓得直打哆嗦,哪里还敢装样子,立刻狠狠朝自己脸上打去,用尽了全力。
不多时,这群学子个个手脸红肿得不成人样,刘恒不由看向早已惊得关紧院门的学堂,诧异道:“伍先生怎么还不出面?”
别的先生不好说,但伍先生的心性刘恒自然很清楚,要是遇到这种事,定然拼了命也会出来制止。可是他闹得这么过分还不见伍先生出来,奇怪之余,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失落。
“伍先生?”大嘴神情恍惚了下,苦笑道:“你出事不久,伍先生也走了,说是被学堂其他先生合伙撵走,去了一个更偏远的学堂教书。”
刘恒这才恍然,瞥了眼那熟悉的半山学堂门院,却再也没了原来的亲切感,摇摇头道:“任由我在外面闹了这么久,竟没一个敢来制止的先生,和伍先生一比,这些人的品行学问可想而知。没了伍先生,这半山学堂之名怕是早已名不副实了,就是不知伍先生如今去了何处,怪叫人挂念的。”
“对了,都过去三四年了,你怎么还在半山学堂求学?”要是没记错,当年他跳级上了结业班,可大嘴也只少他一年,怎么说都早该结业了才对,不知怎么会多读了三年。
大嘴挠挠头,笑得憨厚,“我这人脑子不灵光,以前有你和伍先生多多帮忙还好,你们都走了以后,我学业就每况日下,年年留堂,可不就一直读到现在了。”
听来没什么出奇,可刘恒还是皱眉,觉得蹊跷。
他琢磨一阵后,问道:“伍先生离开以后,学堂有些什么变化?比如束脩是不是加了?像你这样留堂的人多不多?”
束脩,也就是学子求学的费用。
大嘴一怔,仔细回想着道:“你别说,每年束脩都加了,今年交的比起四年前,快要多出三倍了吧。像我一样留堂三年的不多,除我以外只有三个,留堂一年两年的倒是挺多。这不怪先生们,只是结业的题目出得难了些,总归还是我太笨了。”
看着大嘴那郁郁模样,刘恒叹了口气,知道大嘴心性纯良,总爱把人往好了想,终是没有再多说,只是道:“今天以后也不必再在这样的半山学堂求学了,待会回去收拾收拾,带上父母跟我一起走吧。”
“啊?”大嘴赶忙摆手道:“这哪成,这哪成!”
“怎么不成?”刘恒故意沉下脸来,“还是因为我身上背着大罪,怕我牵连你们?”
“这是说什么?”大嘴苦恼道:“恒哥儿,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和爹娘什么本事都没有,哪能跟着拖累你?”
“你啊。”
刘恒哑然失笑道:“闹了今天这档子事,你们想留在留安县也不可能了。”
大嘴呆住,随即惶急起来,“对对对,我的恒哥儿!你怎么还是一点都不急,还有心思在这里陪我说话,赶紧走啊!”
“现在想走也晚了。”刘恒还有心思和大嘴打趣,随后似笑非笑看向长街街角,“正主已经到了。”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趁现在……”
大嘴话音未落,也听到街角纷乱奔走的脚步声,脸色彻底变了,默然后低声道:“恒哥儿,放开我吧,我帮你挡住他们,你先走!”
刘恒拍了拍他肩头,却是促狭笑道:“早就说了,今天啊,你好好看着就是。”
“我的恒哥儿哎!”
大嘴真是急了,谁想想张嘴才发现,刘恒这一拍不仅没帮他解开窍穴,反倒连他哑穴也封住了,让他有口不能言,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时节,两边街角已经涌出一群群穿戴兵甲的官兵,只见人头攒动,竟源源不绝般,不知来了多少人,阵势尤为骇人。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学堂前行凶!给我乱刀斩死!”
为首将领高头大马,一匹青麟马和座上之人都是全身甲胄,更显威势凛然,大喝声间长刀直指刘恒,想来应该就是赵景那当县尉的爹爹了。
“杀——!”
无数将士高喊着,争先恐后冲杀过来,让周围学子两股战战,屁滚尿流地逃开,只剩刘恒和已经满脸绝望的大嘴独立街头。
“整体修为低就罢了,遇敌还不先结阵,实在托大。”
刘恒皱眉,看得直摇头,“这等偏远县城的兵将真真武备松弛,如果送去北胡前线,怕是临战就崩溃了,何堪言战?”
他是刚从前线回来的,眼见这群毫无章法的虾兵蟹将,自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七八百兵将虽说大多是武生,要是动用战阵,好歹能撑出一个武夫巅峰的战阵血相,可是这么闹哄哄杀来,刘恒连气血内力都懒得动用。
仅仅凝聚意志在双目之上,一眼扫过,意志的威煞就足以震慑这群杂乱兵将了。
刘恒目光所至,这群将士无一不是如遭雷击,只觉眼前这文弱书生好似忽然化作了令人恐惧的妖魔,莫名胆寒,再也生不出丝毫战意。
“你们!”
县尉离得远,只见到一群将士冲到相距刘恒数十丈的地方就纷纷止步,连喊杀声都接连停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道自家将士没见过血,真动起手来就胆怯得没人敢下手,不由觉得异常丢脸和羞恼,唾骂道:“一群怂包,要你们何用?”
他朝身侧喝了一声,“你去给我儿子报仇,提他脑袋来见我!”
在他身侧,一个身穿短打武衣的中年男子喝应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他一路走来,眼见挡路的将士也不动手,直接放开气血,就从人堆里生生震开了一条路,直走到刘恒面前。
刘恒淡淡看着他,“好久不见。”
这不是别人,正是昔年武戏班子的班头,秦衣鹤的爹爹,林浩云的师父,曾经刘恒也叫过师父的秦长武。
秦长武也怔怔凝望刘恒,打量好一阵终是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感叹道:“曾经就觉得你如若潜龙,出去几年回来,看样子果然成了气候。”
单从这千军攻伐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就能看出数年不见的刘恒有了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年那个文弱小书生,如今已今非昔比。
刘恒不由多看他两眼,“你倒没怎么变,只是比四年前更显精神年轻了。”
“哈哈,承蒙夸奖。”
秦长武朗声大笑,显然投靠赵家后,他困顿数十年的武功得以大进,整个人精神焕发,哪怕已过中年却也变得意气风发。笑过几声,他倏然冷脸,气血大放,有巅峰武生热浪逼人之势,“不过今日饶不得你,你若识趣就赶紧交出秘法,我给你留个全尸,若不识趣……”
刘恒叹息了一声,再一眯眼,意志凝于眼神中射向秦长武,随后不急不缓走去。
他的意志是千锤百炼凝聚而成,经历过生死搏杀,经历过连番大战的锤炼,哪里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只说这意志,他绝不弱于天骄武师,更别说面对这连武夫都还不是的秦长武了。即便秦长武不是武生巅峰而是武夫巅峰,也照样抵挡不住刘恒凝聚意志的一眼,当场如若坠身到了刀光剑影的战场炼狱,惊悸得呆如泥塑。
“原来你念念不忘,一直跟赵景找大嘴的麻烦,是为了我这套秘法,见识不错,可惜……”刘恒漫步走去,周围将士也被刘恒意志震慑,竟如潮水般一退再退,好似恐惧狮虎的羊群。
这一幕实在震撼人心,但凡得见的人,无不永世难忘。
“有句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来到秦长武面前,看了眼他填满惊骇恐怖的面容,刘恒一矮身撞去,“这就是回响。”
靠山崩!
如今的刘恒依旧无需动用内力,单凭强横体魄施展靠山崩,同样有惊人神威。简简单单一靠,秦长武身影当场爆裂,血肉好似暴雨般****四散。
既然他这几年念念不忘的就是弓体术,那么死在弓体术第三式靠山崩下,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结阵!结阵!”
县尉赵百六这时才惊慌起来,急急呼喝将士凝结战阵。只是此刻近半将士都被刘恒意志震慑住,连站立持刀都很勉强,哪里还能结阵?
秦长武血肉还没近身,刘恒意志之光凝聚身前,就把血肉全部挡下,连衣角都没沾染一丝血迹,依旧青衫如洗。
他继续前行,直走到县尉身前,抬头看向手忙脚乱劈斩刀气的赵百六,惊慌之下章法全无,刘恒甚至根本不用躲闪。他静静站了片刻,眼见剩余三四百将士还没凝成战阵,终究摇摇头,弹开一道总算打准向自己面门的刀气,又是手指轻弹,两道指劲朝赵百六射去。
刘恒从没修习过指法,可是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面对仅仅武夫三四重的赵百六,不拘用什么武功,劲气一至,都能轻易取人性命。
无非想与不想的差别罢了。
生死关头,赵百六真真被逼出全部潜力,竟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第一道指劲,却再难躲开紧接而至的第二道,当即被洞穿眉心。他恐惧凝固在脸上,眉心血洞有热血彪射不绝,身躯在马背上僵直片刻,随后软软斜倒,砸落在地再无声息。
四周八百将士个个呆如木鸡,甚至忘了呼吸,被无尽寒意笼罩全身。
这还是人吗?
怎能强到这等程度!(未完待续。)